落地波經

今天想純粹講波。

美斯攞世界杯我覺得可能是「波神」替一班屬世的球迷劃上完美句號。在四強一戰,他單人匹馬帶入禁區,旁邊那位戴住蝙蝠俠面罩的後衞又撞又拉都攔不住美斯在臨出低線一刻交俾後上的隊友射入那球波,至今我仍然歷歷在目。真好波!單薄如此,竟能抗衡哥利亞。敬佩!

我覺得今屆世界杯搞得頗有睇頭。球場有冷氣之餘比賽時間又好:六點九點十二點三點。有本事你一晚睇足四場波都幾過癮。

我記得有屆世界杯決賽,同樣要踢到加時兼射十二碼決勝負。當巴治奧射失最後那一球,我們一班巴西球迷都高興到振臂高呼:「耶!巴西贏波。白必圖羅馬里奧好波好波…」睇完波之後大家都馬上四散,離開哨牙仔屋企趕去上班的上班;上課的上課。

今屆賽事進行期間,小學雞的甥兒經常問我一堆足球冷知識,譬如美斯好波定斯朗好波?麥巴比有無攞過世面杯?夏蘭特無踢世界杯咩?比比個名咁得意嘅,佢真係叫比比㗎…

我覺得足球讓我們倆的甥舅關係更進一步。又有次,甥兒邀請我去北帝廟球場觀戰:他參加了由國際米蘭在本地搞的一個什麼足球訓練班之類的。好笑,整場比賽看起來就像一堆藍色的蟻仔與另一堆綠色的蟻仔亂七八糟地猛追住一粒呈球型的白色方糖。

瘟疫已經叫人夠灰心喪志啦,所以呢,今次世界杯帶來的「沖喜作用」雖然難以量化,但至少可以輕輕撫慰到我的心靈與嗜好。

想當年,沙士過後,皇馬來港獻技為我們港人打氣兼沖喜。皇馬「六條煙」是當時球壇最當打的球星。他們孚添上陣位位都無欺場的威力你知有幾咁何其壯觀與精彩絕倫嗎?我三生有幸用六百元撲到一張門票入大球場睇好波。我覺得在睇波一環我會說自己是不枉此生生生…(連寫出來都有回音)

提起皇馬六張之一的葵扇煙 — 施丹,馬上令我想起年青踢波時代的一位球壇前輩,他叫林Sir。

回帶去到二三十年前長島的足球圈,他是公認數一數二的好波之人。連施維山先生都讚佢好波!

據林Sir所講,他在美國留學期間,球皇比利,對啊真的是球皇比利本尊,曾經邀請他做他的助教。球皇比利當其時已經三擒雷米金盃兼退休,住在美國教當地人踢波。林Sir是位天主教修士,所以我相信他這番說話。

約莫在一九九幾年,我們搞了隊迷你足球隊叫「南風」。意思是南面颳起的大風。隊名是我建議改的,各位隊友當時又無異議,於是乎我們用了兩秒通過囉。球隊最輝煌的時候我們在筲箕灣慈幼中學的球場贏了某項足球比賽的亞軍。換言之,我們輸掉了那場決賽囉!冠軍那隊沒記錯的話好似叫Tiger 。至今,吹下吹下南風都吹了廿幾年了,一直都沒任何隊友說要解散球隊;不過,亦都沒人再吹雞嚷著要去哪裡踢波。我想,這支唔生唔死的球隊會一直留在大家彌足珍貴的回憶裡漫漫腐爛。

不少一代球星譬如巴治奧啦、美斯啦、朗拿度啦與我啦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在最關鍵的一刻撻Q。我撻Q的球場位於新加坡。當其時,當年的敝公司與新加坡某間友好的機構搞了場友誼賽。友隊憑主場優勢領先我們兩三球。後來有個千載難逢可以破蛋的機會臨到我頭前…

我記得離門一碼左右我搖頭一頂…

結果呢?

我頂的是空氣…

隊友都沒開口責怪我;就是他們的包容,反而讓我更加恨我自己沒好好把握這次黃金機會。算罷啦,我又不是踢世界杯;我又不是第一次撻Q。不過,這算是我足球生涯中最遺憾的一Q了。

最近有晚,見我坐在電腦前面默默打機時老婆輕輕揶揄我說:「老公你好專一喎!」。我明白她言下之意,其實是笑我獨孤一味只會打實況足球一項老遊戲。我沒怪她呀,畢竟她是女生,好難理解足球對我們男生的人生意義影響大到什麼程度。

好了,寫寫下越寫越長竟然好像正在纂寫一部個人的《足球通史》添我都不自覺。怎也好,多謝閣下抽空一看。